近年来，网络微短剧与互联网受众碎片化的观赏习惯相契合，呈现出“爆火”态势且热度持续不减。技术的迭代、短视频平台的兴起、优秀创作人才的涌入，更为网络微短剧的制作传播提供了强大支撑。
然而，网络微短剧的精品化发展仍需要创作者进一步精准把握其艺术特征和叙事策略，不断提升审美价值与思想引领，打造出更多既满足大众娱乐需求又蕴含正能量的作品，推动行业向高质量、精品化、可持续的方向发展，实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双赢。
本文刊发于《中国电视》2024年第7期。
文丨李文宁 冯兆麟
责编丨杨阳
智能媒体时代，网络微短剧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其不断拓宽的边界与引领行业变革的深层动力，将优质内容生产的重要性空前凸显。如何有效驾驭流量资源并将其转化为优质内容的生产力，如何成功引领内容革新以吸引和留存互联网用户群体，这些都已成为网络微短剧创作领域亟待破解的课题。
01
网络微短剧创作火热“出圈”的成因分析
近年来，网络微短剧的创作势头强劲。2023年，现象级“爆款”《逃出大英博物馆》实现了流量与口碑的双“出圈”，展现出网络微短剧巨大的潜力。追溯网络微短剧的发展脉络，2012年的《屌丝男士》、2013年的《万万没想到》应属该领域的开山之作，它们尽管在短期内获得了较高的关注度，但未能保持长久的影响力。2020年，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在“重点网络影视剧信息备案系统”中增设了“网络微短剧快速登记备案模块”，并通过一系列举措对网络微短剧领域实施规范化和标准化的监管。自此，网络微短剧的创作与传播进入了有章可循的新阶段。长短视频平台、MCN机构、卫视、IP方和互联网公司等主体开始角逐这一新赛道。然而，网络微短剧的创作井喷并不是偶然现象，而是有着其流行和兴盛的深层成因与内在逻辑。
（一）社会加速为网络微短剧“出圈”提供了心理契合
德国社会批判学者哈特穆特·罗萨在其“社会加速”理论中指出，“科技加速、社会变迁加速，以及生活步调的加速，已经形成一种环环相扣、不断自我驱动的反馈系统。晚期现代的加速社会中，人们已经体验到加速的力量不再是一种解放的力量，而是成为一种奴役人们的压力”。①社会加速的过程不仅在一定程度上重构了个体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模式，还深刻影响了人们的审美体验结构。在高速运转的现实社会中，个体的生活感知仿佛处于持续快进的状态，这激发了人们对即时性、碎片化信息获取方式的偏爱，以及对短时高效和紧凑型叙事艺术形式的追捧。“社会加速造就了新的时空体验，新的社会互动模式以及新的主体形式”,②也间接地改变了当下互联网用户的消费习惯和欣赏习惯。这种文化消费趋势为网络微短剧在短期内迅速崛起，并为观众所广泛接纳，提供了深厚的社会心理学基础和市场文化土壤。不同题材叠加的艺术叙事，以视觉层面的感官刺激和“陌生化”审美体验牢牢吸引了互联网用户的注意力，高度契合了网络微短剧的“流观审美”。③
（二）技术迭代为网络微短剧内容生产提供了效率工具
从电视剧到网络剧，再到当下的网络微短剧，这一发展过程生动展现了技术革新的浪潮对艺术作品体裁、内容体量，以及表现形态所产生的深刻影响。正如马歇尔·麦克卢汉在《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中提出，“一切技术都具有点金术的性质。每当社会开发出使自身延伸的技术时，社会中的其他一切功能都要改变，以适应那种技术的形式。一旦新技术深入社会，它就立刻渗透到社会的一切制度中，因此新技术是一种革命的动因”。④当前，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持续迭代、流媒体服务的强势兴起，以及接收介质的变化等，一系列技术进步与社会变迁共同营造了有利于网络微短剧茁壮成长的生态环境，赋予了其繁荣发展的强大动能。与此同时，用户信息获取习惯的变化，在某种程度上正以惊人的速度分化长剧集的目标受众群体。
截止到2023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79亿人，较2022年12月增长1109万人，互联网普及率达76.4%。⑤随着短视频成为大众娱乐与社交互动的主要载体，短视频平台为了增强用户黏性，积极致力于探索和开发具有故事性的微短剧内容，以满足用户对于快速、强烈收视体验的消费。与此同时，长视频网站为了维系和扩大目标用户群体，也在战略部署中积极布局微短剧市场，着力构建多元化的内容矩阵。值得注意的是，原本深耕长剧集制作的正午阳光、华策影视、完美世界、柠萌影业等影视企业，也相继投入网络微短剧市场的角逐之中，彰显了其创新动能与市场价值。
（三）人才驱动为撬动行业的深层变革提供了机遇沃土
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明确指出，“媒体竞争关键是人才竞争，媒体优势核心是人才优势”。⑥这一论断凸显了人才在媒体事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党的二十大报告进一步强调：“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⑦网络微短剧创作的繁荣得益于互联网为相关专业人才搭建起了一个自由的创作空间，极大地激发了传媒类和艺术类人才的创作潜能，有力推动了网络微短剧行业的快速发展。一方面，影视公司在布局微短剧赛道时，注重以人才驱动创作，通过各类扶持计划挖掘优质创意，全流程跟踪指导，孵化高品质项目。另一方面，网络微短剧成为自媒体博主发挥创意、展示才能、表达自我的载体和舞台。例如，刑侦题材微短剧《非常警事》便发挥了B站UP主的创作与表演才能，彰显了自媒体博主不可小觑的创作潜力。
02
网络微短剧的创作症结与审美局限
近年来，网络微短剧呈现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的态势，用户覆盖面大幅提升，而其作品质量却参差不齐。创作者应充分认识当前的创作症结与审美局限，积极以精品化发展的创作策略去引导和推动网络微短剧朝着更高品质、更具影响力的方向不断发展。
（一）人物塑造扁平化与情感表达简单化
国内某学者在其《性格组合论》中提出性格二重组合原理，认为人物性格的丰富性体现在对立统一的两极性构成上，表现为“正与反、积极与消极、肯定与否定、善与恶、真与假、美与丑、悲与喜、刚与柔、粗与细、崇高与滑稽等”⑧多种内在矛盾的交织共存。然而，在当前的网络微短剧创作中，由于篇幅限制，剧中主要人物往往限定在两至三人，性格刻画较为偏执和单一。大多数创作者流于塑造“极端化”的人物形象，如忍辱负重的妻子、背叛家庭的丈夫、刻板的恶婆婆、道德败坏的恶势力等角色。这些角色设定扁平化，缺乏对人物性格深层次、多维度的挖掘与呈现，整体传递出的负面情绪较多。
在情感表达中，为了加速确立剧中男女主角的感情关系，适度运用夸张手法展现人物情感层次的转变本无可非议。然而，若运用程度掌握不当，则可能导致艺术表现的偏离与失衡。如《别跟姐姐撒野》中，总裁金蓉蓉与大学生顾从北的爱情发展中，直接省略了人物情感关系升温、递进的过程，取而代之的是大量夸张的求爱场面，这些情节使整部作品的艺术格调大打折扣。因此，在人物形象塑造和情感表达过程中，创作者应谨慎权衡艺术表达的规则和尺度，以免损害作品的审美价值。
（二）戏剧冲突设置缺乏逻辑性与连贯性
网络微短剧的时长对其艺术创作产生了一定的局限，一些创作者难以适应和熟练把握网络微短剧的叙事时空和叙事节奏，在某种程度上导致剧中人物所处的环境空间和社会空间被有意地进行了弱化和抽象化。这种做法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作品的真实性和艺术性，导致部分作品在人物与剧情之间产生了较强的悬浮感。如《没有结果》频繁运用中近景及特写镜头呈现女主角聂小舟对于男友清川一系列自私行为的回应与反击，虽然强化了角色的情绪与互动，但由于过分虚化故事的背景和环境，使人物性格的发展脉络及其行为动机的逻辑性与合理性严重缺失。
为了能在有限的叙事时空中，努力营造强烈的戏剧冲突和多重情节转折，一些创作者选择牺牲剧情发展的内在逻辑和连贯性，有时甚至会出现逻辑断裂的现象，大大破坏了作品叙事结构的整体性、合理性和严密性。如《乡村爱情之象牙山行善记》为了达到在短时间内情节多次反转的效果，在第一集设置了谢广坤赢得巨额彩票、彩票丢失、遭遇车祸导致骨折、被诊断为脑癌晚期、彩票意外找回，以及最终确认癌症为误诊等一系列事件，并以此作为“催化剂”，推动主人公走上行善之路。但是，如此牵强和夸张的情节设计，暴露出了作品叙事逻辑的缺陷。
（三）过度营造“白日梦”，缺乏正确的价值观
部分创作者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为了追求作品的点击率和关注度，将创作视角聚焦在一些社会负面话题和一些窥探与迎合大众心理的热点题材上。此类作品往往含有对软色情、暴力情节的暗示，以及对拜金主义、虚无主义等负面思想的宣扬，导致不良价值观的传播。某些剧目中，“霸道总裁”和“总裁夫人”这些特定的人物形象被高频使用，该类角色虽可以轻松化解现实生活和职场中的各种矛盾冲突，但容易误导观众认为“财富和地位可以解决一切困难”。这种作品与现实生活割裂的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对青少年群体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确立带来了消极影响，触及了网络文艺创作应坚守的社会责任与伦理底线。
一些作品为了追求所谓的“爽感”，热衷于为互联网用户制造“白日梦”，用给成年人讲童话故事的方式“贩卖”焦虑，用过度理想化的生活状态逃避现实的压力与困境，主要表现为：职场底层员工的逆袭、女性容貌焦虑的消失、负债者从天而降的横财、“丑小鸭”与“霸道总裁”的爱恋等。如某剧集中，通过一个拥有神奇许愿能力的戒指，就可以令女主角轻易摆脱容貌焦虑和职场瓶颈，毫不费力地实现爱情、事业、财富的大丰收，最终登上人生巅峰。这样的设定显然与现实生活产生了较大偏离，过度游戏化、粉饰化的情节设计也削弱了作品与社会现实的关联性与可信度。
03
网络微短剧精品化发展的创作策略
为了持续打造精品化发展的标杆作品，国家广播电视总局从2023年开始，推出了一系列“网络视听节目精品创作传播工程”精品微短剧。其中，《追捕者》《石俊峰办案记》等作品启用了高水平创作团队，为网络微短剧精品化发展提供了破题思路。2024年初，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发布通知，计划推出100部“跟着微短剧去旅行”主题优秀微短剧。⑨其中，《我的归途有风》《你的岛屿已抵达》等作品生动展现了充满人间烟火的中国故事，将城市形象和地域文化沉浸式融入网络视听作品，观众可以在不同的风土人情中感悟生活的美好。可以说，网络微短剧正在由“数量高原”向“质量高峰”突围。为了能更好地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时代精神，网络微短剧精品化发展的创作策略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
（一）人物塑造和人物关系设置要契合网络微短剧的创作特点
网络微短剧有一定的篇幅限制，较难展现过于厚重的历史人物和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因此，在人物塑造上可以尝试体现主角高辨识度、高排他性的性格特点与人格魅力，并且可以尝试以简单化的人物关系设置来提升叙事的紧凑性和角色的立体度。比如，可以强调在核心人物之间构筑最为鲜明的对比或对抗关系，诸如善恶、美丑、刚柔、精细等二元对立的元素，随着剧情发展逐步趋向于某种内在的和谐统一。在网络微短剧的创作中采用这种既对立又统一的人物关系设置，不仅可以迅速制造矛盾冲突，而且可以丰富人物性格，使角色更加鲜明立体。如《念念无明》中，女主角司小念是一名草根出身的江湖杀手，而男主角晏无明则身为朝廷高位的指挥使，二者身份对立构成基本冲突。随着剧情深入，在二人关系逐渐破冰升温之际，却各自肩负刺杀与保护质子的截然相反的任务，由此产生的角色动机矛盾与行动冲突较大地增强了叙事张力。该剧在双方内心挣扎与外在困境的双重加持下，逐步揭示出人物深层次的心路历程与故事背后的真相。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指出，“悲剧中两个最能打动人心的成分是属于情节的部分，即突转和发现”。⑩所谓“突转”，主要体现在人物行动及故事结局的走向上，出人意料的转折打破了观众固有的心理预期，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审美体验。巧妙的人物关系设置可以强化情节突转，不仅能为观众带来惊奇感与陌生化的审美体验，还能适时调节观众的心理节奏，实现“短而不平”的艺术效果。如《大妈的世界》开篇，在大妈和小李这对人物关系中，观众以为大妈会被推销员小李诈骗，情节突转为大妈视小李为免费小工，整个社区都共享小李为自家干活。当小李卖力干活但没有推销成功时，情节再次突转，小李被警察带进了派出所，大妈失去了免费劳动力，但此时小区又来了新的推销员小周。可见，通过“少而精”的人物关系设置和富有创意但又符合生活逻辑的情节突转，可以在有限的篇幅内实现短小内容的精悍表达。
（二）叙事策略要深耕网络微短剧的媒介属性与审美特征
首先，可提升情节密度。网络微短剧兼具“微”的媒介属性与“剧”的审美特征，互联网用户在媒介传播与艺术叙事两个维度都对其有着审美期待。高情节密度的叙事模式凭借其密集的信息量与巧妙的情节转折，能够满足年轻人在网络世界中形成的信息快速处理与娱乐消费的心理预期。创作者可以尝试通过增加“重头戏”与“名场面”，提升戏剧冲突的浓度。如《招惹》中，杜寻羽自行伪造伤痕，激起曾二爷的愤怒，使戏剧冲突达到高潮。其父杜景窗及时化解了冲突，给观众留下悬念——他明知杜寻羽的真实身份却选择了隐瞒真相，预示着其更为险恶的阴谋尚在幕后。整场戏通过精密编织的情节和强烈的戏剧张力，使观众始终保持情绪紧张、心跳加速。此外，《反诈风暴》《二十九》等作品，均以节奏紧凑且信息量大的叙事特点赢得了用户的喜爱。可以说，剧集的单集时长越短，对创作者的要求就越高。创作者必须具备精准提炼核心故事元素、高效加工情节细节，以及巧妙整合叙事线索的能力，从而确保能够在有限的时间内最大化地传递信息，引发观众的共鸣与共情。因此，高情节密度的叙事模式是大众审美的必然选择，也是网络微短剧实现精品化创作的重要手段之一。
其次，可加强叙事时空的自由转换。网络微短剧创作在表现时间方面，可以通过剪辑、压缩、抽离等手段，将不同时间巧妙地嫁接在同一空间，从而产生一种新的含义。网络微短剧在叙事空间方面，是无限变化的、开放的。由于时间的分割和嫁接，叙事空间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在观众的想象中得到缝合与重建。网络微短剧打破了线性时间的连续性，为时间与空间的变形创造了多样化的可能性，丰富了叙事时空的转换方式。如《做梦吧！晶晶》通过跨越多个时空，讲述主人公晶晶与不同类型伴侣的爱情故事，主人公在人生不同阶段和境遇间切换，展现出形色各异、截然不同的百态人生。《追捕者》采用倒叙、插叙等非线性叙事手段，突破常规的叙事时空，营造出强烈的戏剧张力和悬疑氛围。开篇主人公陈文俊因为师父牺牲，不肯接纳特别行动组的同事方天翔，要求其退出并接受组织处分，从而引发了观众对方天翔人物前史的好奇。随着剧情推进，该剧多条线索交织，通过若干片段的叠加呈现，使观众在脑海中自行复原并缝合出了一位我党隐蔽战线上的老党员、老公安出生入死、为国捐躯却不为人知的英雄形象。网络微短剧叙事时空的自由转换，不仅丰富了叙事的层次与内涵，而且展示了其在艺术表达上源源不断的创新力。
再次，可强调叙事风格的含蓄深远。创作者要在有限篇幅内提升叙事的饱满度与精彩度，可以借助省略与留白等手法激发观众的想象力，引导其主动参与故事构建，形成一种耐人寻味的含蓄之美。以《千金丫环》为例，开篇并未详述庶出的二小姐董雁儿与嫡出的大小姐董听瑶之间的个人恩怨，而是通过董雁儿在董老爷离世后窃取信物、冒充方家少奶奶等情节，简练而直观地点明剧名“千金丫环”的缘起。此外，该剧通过对金蟾蜍、匕首等道具的运用，不仅使其成为推动剧情发展的关键线索，还巧妙地借此理顺了该剧的叙事逻辑；用辛夷花隐喻主人公之间复杂而又微妙的情感纠葛，并以此作为叙事和抒情的载体。在《念念无明》中，侯爷在派遣无明护送质子子玊时，选择派人送达一块附带“北境而来，玉随其主，主陷囹圄”密语的玉佩，而非直接通过对话揭示信息。这一道具的运用，不仅富含保护子玊的深意，更在无形中为观众预留了揣摩和解读的空间，这种含蓄内敛的叙事风格达到了一种“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境界。
（三）在思想性方面要进一步强化网络微短剧的价值引领
网络微短剧的创作者应秉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理念，发挥网络微短剧的优势，展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影像景观，用“微言大义”的作品弘扬时代精神。首先，创作者可以加强对国民关心的教育、医疗、养老、生态环境、扫黑除恶等题材的深度挖掘。社会关注度较高的女性题材应着重展现新时代女性意识的觉醒，着力展现女性在职场、家庭及社会时代浪潮中的自我成长。悬疑题材方面，要强化人性的温暖底色，不能用简单粗暴、故弄玄虚的方式设置情节，而是要力争实现惊心动魄与启智润心相结合的艺术效果。古装题材方面，要避免历史虚无主义的创作倾向，不断传承与发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底蕴，在营造视觉盛宴的同时提升作品的精神内涵。其次，网络微短剧应当致力于传递正面的价值观，如诚信、勇敢、坚韧、爱心等，这些积极正向的品质能够激励观众勇于面对生活的挑战，促进个人成长和社会进步。如《亲爱的乘客，你好》通过讲述小人物克服困难、实现梦想的故事，展现了人性的光辉，传达出“只要努力，就有希望”的正能量。再次，创作者应当自觉承担起引导社会风尚的责任，避免渲染暴力、低俗的内容，致力于创作能够启迪智慧、温暖人心、促进社会和谐的作品。对于创作者而言，承担社会责任意味着在追求商业价值和艺术表达的同时，还应当考虑作品对社会的影响，以及自身行为对行业和社会风气的营造。每一部作品都是一扇窗口，都是对社会的一份承诺。创作者应通过高质量、有深度、负责任的创作，使网络微短剧“微而不弱”。在娱乐大众的同时，使其成为引领社会思潮、提升国民素养的手段，发挥网络文艺作品在社会发展与文化建设中的积极作用，实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双赢。
结语
网络微短剧精品化发展要发挥其制作成本低、周期短、灵活性强、资金回流快等优势，通过优质内容创作引流优质用户。有关部门应加大扶持与监管力度，建立“优质创意+技术驱动+正向引领”的创作模式，推动形成高质量、精品化发展的新格局，进一步发挥其在强化价值引领、重塑业态发展等方面的重要作用。
（作者李文宁系中国传媒大学研究员、硕士生导师，冯兆麟系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学院2022级戏剧影视导演专业学生）
注释：
①②[德]哈特穆特·罗萨：《新异化的诞生——社会加速批判理论大纲》，郑作彧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第38页、第110页，第63页。
③周星、任晟姝：《网络时代短视频与短剧兴旺缘由分析》，《当代电视》2023年第3期。
④[加]埃里克·麦克卢汉、弗兰克·秦格龙：《麦克卢汉精粹》，何道宽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第362—363页。
⑤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第5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第25页。
⑥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第333页。
⑦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人民日报》2022年10月26日第1版。
⑧刘再复：《性格组合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第39页。
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办公厅关于开展“跟着微短剧去旅行”创作计划的通知》，https://www.nrta.gov.cn/art/2024/1/12/art_113_66599.html，2024年1月12日。